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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章(2 / 2)

  “嗯。”对方有气无力,断断续续道,“我进来第一天从门缝里抓的,打发时间全靠它。”

  江照雪没说话。

  他自身难保,不该对一个心狠手辣的小孩产生同情。

  “我要疼死了,你可以唱首歌么?你唱了,我就不让蛇咬你了。”那人慢吞吞道,“就是昨夜你哄自己睡觉时唱的小调,我阿娘从未哄我唱过。”

  哪怕知道这极有可能又是苦肉计,江照雪再聪明,也只有五岁,心肠一下就软了,磕磕绊绊唱完。

  以前祖母总会唱着哄他睡觉,他听了许多次,自己唱时,仍旧不在调上。

  “好难听,也就我不嫌弃。”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他分明没有再唱,耳边的吟唱却越来越清晰。

  眼前黑暗褪去,江照雪从梦中惊醒,撞入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。

  第36章 他唇上染着谁赐予的颜色

  耳边是比他在梦中唱得还要难听的无名小调。

  对于年少之事,他其实早已记不太清,也不知为何今夜会梦得这样清楚。

  他只依稀记得,自己与那位不知名姓面容的小孩共处了一个月,一直等到镇远侯率西北军攻入皇城,太子被伏,才被父亲的人接走。

  至于那个多次用蛇恐吓自己的小孩,再无音讯,他也不曾找过,也没有多在意。

  除却自那以后他极其讨厌黑暗,越发不爱与人说话,一切都没有太大改变。

  江照雪忍无可忍推开身前的人,冷冷道:“闭嘴。”

  “怎么。”萧濯不但不闭嘴,反而嗤笑一声,“这小调,你小时候阿娘没哄你唱过?”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江照雪垂下眼睫。

  阿娘的确不曾为他唱过。

  但如今的他,早已不是梦中会因此哭泣的小孩了。

  “你来做什么?”江照雪冷眼扫过他阴鸷的眉目,“报酬已付,各不相干,殿下莫不是要食言。”

  “食言?”萧濯俯身凑近他耳边,半眯着眼,眼尾流淌出危险的红,“我何时答应过,我亲口允诺过么?”

  江照雪望着他,心中讥诮冷笑。

  哪怕亲口允诺,前世该食言时,不也食言了么?

  萧濯的脸皮,比上云京的城墙还要厚。

  他张唇正欲换十七,萧濯倏然伸手,粗糙而滚烫的掌心捂住了他的唇。

  “又想喊人声东击西将我打晕?”

  两人身形差距过大,江照雪挣脱不开,只能用气得水汽氤氲的眸子冷冷睨着他。

  为何是‘又’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