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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2章(1 / 2)





  “陛下身子远比常人康健,虽不会体虚,却也会导致虚火过旺,不易于修身养性呐。”

  “朕知道了。”萧濯显然不曾将此事放在心上,对于自己的身子如何,无人比他自己更了解。

  前世太医也曾在把脉时说他火气旺盛,但更多的还是劝他与君后的床事该节制,否则君后身子虚弱,承受不住这样的雨露。

  但说到底,不过是怕他如今过于放纵,沉迷于君后的美色里,忘了绵延子嗣之责。

  如今,亦不过如此。

  可他沉迷的从来不是江照雪的脸,不论他的君后是何模样,是男是女,他都只要那一人。

  “退下。”萧濯不耐道。

  待人都走了,他才躺到于江照雪只有一墙之隔的榻上,脊背贴着墙壁,闭眼却如何也睡不着。

  风寒带来的头晕恶心与心口的蛊毒一并发作,萧濯恍惚地攥紧了怀里的中衣,唇色已然苍白。

  原来阿雪前世生病时,都这般难受。

  以前他只是心疼,总以为自己彻夜陪在那人身边便算是感同身受,如今亲自体会,才知何为生不如死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次日清晨,雨已经停了。

  江照雪难得睡了个不曾有半分病痛的觉,不曾向陛下谢恩辞行,兀自离了宫往刑部赶去。

  趁着身子好了,自然要去做最重要的事。

  待萧濯于噩梦中惊醒,匆匆赶来,养心殿的床榻上只有整齐折叠好得被褥,连那人的一丝痕迹都不曾留下。

  “他就那么迫不及待离开朕?”萧濯咬牙说完,又阴沉下眉眼,气急败坏抓过苟询的衣领,“他要走,为何不告诉朕?!”

  昨夜入睡前,他也想着要赶在江照雪起身前,替那人备好洗漱的水,想替他穿衣束发,与他共用早膳。

  可一碗袪风寒的药逛下去,他竟没能醒来。

  分明就只晚了一刻钟。

  “陛下,您前儿个从宫外回来,本就染了一身伤,还彻夜未眠,奴才怎忍心唤醒您?”苟询无奈道,“况且……奴才斗胆说一句,江大人未必愿意见到您,何不让他高高兴兴离宫呢?您日后想见他,自是日日都可见到的。”

  萧濯失魂落魄地松开了手,往日令人不寒而栗的眸子,只余破碎的微光。

  “这样能将他留下来的秋雨,还能有几次呢?”

  苟询劝道:“陛下,马上便是冬日了。”

  “待第一场雪落下,您便可宴请群臣赏雪了。”

  “当初朕将他禁足时,他约莫也是这般想的。”萧濯呢喃道,“否则他为何日日都在窗前看雪呢?”

  约莫是以为,待雪停了,一切令人疲惫的争吵便能结束了。